撰文 | Leon
责编 | 雪月
2020年1月27日，Science发表了一篇观点文章“Can an anti-HIV combination or other existing drugs outwit the new coronavirus?”，文章作者Jon Cohen讨论了抗艾滋病药物与其它药物连用是否可以用于这次的新型冠状病毒的治疗。
一名患者于1月25日抵达武汉红十字医院。武汉的科学家们已经开始了一项研究，测试现有的抗病毒药物抵抗新型冠状病毒的能力。图片来自HECTOR RETAMAL/AFP/GETTY IMAGES
当一种可怕的新型病毒出现时，科学家们通常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开发预防性的疫苗，寻找新的治疗方法也需要很长时间。但还有另一种选择——尝试现有的药物，看它们能不能对抗新型病毒。以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为例，研究人员已经在尝试用于治疗艾滋病的药物，希望它们也能对抗新型冠状病毒。其他仍在试验中的药物包括去年针对埃博拉病毒做过测试的药物。据Lancet杂志1月24日的报道，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已经对首批41名患者进行了联合使用洛匹那韦（lopinavir）和利托那韦（ritonavir）这两种抗艾滋病药物的试验，药物的靶标是一种蛋白酶。一些证据表明，这种疗法可能是有效的。2004年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给患有“非典”（SARS，由另外一种冠状病毒引起的疾病）的患者使用这种疗法时，这种组合显示出“巨大的临床效果”。但最近的这项研究并没有将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安慰剂组，而安慰剂是对照试验的“金标准”。研究人员比较了给予两种蛋白酶抑制剂再加上利巴韦林（ribavirin，一种干扰病毒复制的药物）的患者和十几年前单独使用利巴韦林的SARS患者。但是，自2004年以来就没有“非典”病例的报道了，这种比较并不合理。这两种蛋白酶抑制剂也在中东呼吸综合征患者（MERS病毒感染引起）身上进行着测试。然而，与SARS相比，MERS病毒与2019-nCoV在进化上的距离要远得多。而在另一项小鼠研究中，这两种药物的治疗结果并不理想，可能是因为艾滋病病毒对这两种药物非常敏感，而冠状病毒不敏感。科学家尝试过联合使用雷德西韦（remdesivir，一种干扰病毒聚合酶的药物）和干扰素（interferon beta-1b）。使用这种药物组合来治疗MERS感染的小鼠取得显著效果，可能也会对2019-nCoV起作用。但研究人员也提到，小鼠模型并不能完全代表人类。不管用哪种药物，如果在感染后立即给药，它们都有较好的效果。然而，许多呼吸道感染患者往往在出现严重症状后才会寻求治疗。香港大学的微生物学家Yuen Kwok Yung（袁国勇）曾经在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发表了一篇综合分析冠状病毒治疗的文章。他也提出，雷德西韦是对付2019-nCoV最有前途的药物。然而，这种药物还没有进入中国市场。新疗法的开发也已经开始。纽约的Regeneron Pharmaceuticals公司已经开发出了治疗MERS的单克隆抗体，目前正在进行临床试验。发言人说，公司的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寻找可能对2019-nCoV起作用的类似抗体。有专家指出，针对2019-nCoV的理想治疗方法很有可能是雷德西韦联合单克隆抗体。
除了抗艾药物是否有效的疑问，还有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以下罗列的这些问题，医生、科学家和卫生机构都在努力寻求答案。高福院士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接受采访。图片来自MARK SCHIEFELBEIN/AP2002-03年SARS爆发后，最重要的突破之一就是病人在出现症状之前不会把病毒传染给其他人。上周末，卫生部门表示，他们已经记录了在病人出现症状之前发生传染的病例。对于有些病毒性感染的疾病（比如流感），人们会在生病前一两天开始感染周围的人。这意味着感染者可以去上班、乘地铁或者看电影——而不知道他们正在向周围传播病毒。在一篇发表于bioRxiv的论文中，来自广东的科学家们估计潜伏期（从感染到出现症状）平均为4到5天。这周一，世卫组织表示，迄今为止的信息显示，潜伏期为2至10天。上周发表在Lancet上的另一篇论文表示，在追踪一个由6个家庭成员组成的群体发现，疾病的潜伏期为3到6天。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些携带病毒到其他国家的人在一两天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感染了。大多数疾病都有一个“疾病程度图谱”，从无症状的感染，到非常严重的症状甚至死亡。但有些疾病倾向于“谱”的一端靠拢。“非典”的大多数病例病情严重。虽然这种情况对感染者是有害的，却有利于检测病毒的传播。在这次爆发中，开始有报道轻微的甚至无症状的病例，但是发生的频率未知。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否能够传播病毒，以及如若能够传播，传播病毒的频率如何。报告显示，相当一部分病例病情严重。国家卫生部门周一发布的一份报告中，目前约17%的病例非常严重，约3%的死亡病例。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清楚地知道病例的总数，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5. 中国正采取史无前例的严厉措施阻止病毒传播，这些措施能奏效吗？2003年非典爆发期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所谓的“旅游提示”，告诉世界各地的人们不要去受影响的城市。而在中国，我们正在切断城市之间的交通。可以强制执行吗？中国经济能否维持这种局面？这些还是未知之数。实行严厉的交通限制时，病毒的传播速度可能比不采取措施时要慢。但是这些措施也许实施得太晚了。对二十多个病例的病毒基因分析表明，病毒可能已经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了几个月——可能从11月或12月初开始。病毒已经在人群中传播，追踪最初的源头已经成为控制疫情的次要手段。疫情爆发初期，武汉政府表示，早期病例与一个海鲜市场有关。但就在上周，一个研究小组报告说，武汉首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与海鲜市场无关。也许病毒在人群中开始传播的时间比卫生部门最初发现或报告的时间要早。也许是其中一名患者将病毒带到了市场，也可能有受感染的动物在不同的地方传播了病毒。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1/can-anti-hiv-combination-or-other-existing-drugs-outwit-new-coronavirushttps://www.statnews.com/2020/01/28/the-coronavirus-questions-that-scientists-are-racing-to-answer/